在拿到SVA的录取之前,我买过349盒玛丽牌水彩。因为便宜,因为我可以从一个中午只吃一根玉米从而把自己的零花钱省下来偷偷的买这些我负担得起的供我得到最大的欢愉,因为这样我就可以不用让爸妈担心我是否每日不务正业,直到我完成所有的美术作品集,他们都毫不知情。
不知道是独立还是与生俱来的孤僻。飞沙走石的世界,半睁着眼看不清。所以我在清醒时会热衷于画画,也只有画画能让我感受到最纯粹的喜悦。比如停了电,只有远处绵延的山上,矿灯还亮着。点起蜡烛,黄色的火焰映在玻璃上,还以为外面另有一个点着烛火的屋子。来电之后迫切的要把那种感受画出来,这样的激动,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有,总之我有。
但这样的激动,我爸妈是从来都不知道的。或许他们也知道,只是选择忽略罢了。因为他们太过谨慎。谨慎到我说出国读书,他们起初的想法是让我既参加高考又一边准备标化考试;谨慎到如果我说出国学艺术、将来想做一名插画家,他们会惊愕不安。爸带我找到蓓蓓老师的时候,是在13年的春夏之交。也是因为他的谨慎,盖普已经是我们在那个周末奔波于长沙城拜访的第4家机构。在我眼里,蓓蓓老师不像个女子,倒像个骨子里浸染着儒家思想的君子。她永远端然地坐在你面前,不惊,不怒,不大笑。对世情了然于胸,再有才干,不肯露一点儿聪明。
当我还疲于TOEFL和SAT之间时,爸说,将来你学心理或者会计,靠谱。我心想,学什么都行,因为都不爱。我当时的想法是,等我将来有了时间和自由,我就可以自学绘画,学成之后还是成为一名插画家。所以当爸说专业选什么时,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抗争,因为太了解他性格里的那份执拗。
几番标化备战下来,TOEFL 99和SAT无法逾越2000的成绩卡了那里。看到周边同学漂亮的分数时,我想,各人有各人所擅长的领域,不可能处处都通,别人所知的我不知,我所能的别人也未必能。也差不多是在那个时候,我逐渐明白,有些事情是无法将就的,将就即意味着平庸。脑海中浮现出平庸的我平庸的学着心理学,业余之时画着平庸的画,过完平庸的一生,瞬间惊醒。
后来私下找蓓蓓老师说自己的想法,得到肯定之后开始暗自准备作品集。瞒过爸妈每天凌晨两、三点画画准备作品集,早上打了鸡血般的起来背新概念三战SAT,偷偷跑去广州参加SVA的作品展,得到同在会场的admission officer的肯定;暗中使巧让爸妈了解关于艺术的前景与发展,让他们慢慢懂得我做出的选择并不会成为他们日后的负担;参加插画比赛;不断和蓓蓓老师交流文书思路、写文书;到最后拿到SVA的offer,整个巨变而又凌乱的过程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对于理当深刻的一切,或苦或乐,只有黑黢黢一点模糊移动的影子,好像都是别人的记忆。只有过去了的是确乎存在的,不可更改的。不管古墓犁为田,松柏摧为薪。就像我从蓓蓓老师身上所领会到的那样,人来了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百年后一抔黄土,毫无差别。活着是要完成自己——向内的完成。像缓慢的溪,流向宽广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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